「等一下。」

她声音有些哑，我仔细一看，才发现她眼眶也红红的，娇弱可怜。

「对不起。」

「除了对不起，要是没别的话，我就走了。」

「不要分手，可以吗？」

她语气真诚，小心翼翼观察我的表情。

叫我想起多年前，她也是这样，问我可不可以跟她在一起。

叫我想吐。

我说：「颜雪，你刚刚没吃东西吧，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？」

「不分手你想干什么，一女侍二夫？我当正房于震当侧房是吗！」

「你玩得还真……有够贱的。」

我实在抑制不住翻涌的情绪，尾音都带着颤抖。

我知道，颜雪是个很要尊严的人。

我撕破了我们之间最后的情面。

颜雪怔了几秒。

突然低下头，笑了起来。

她咬着牙，一字一句说：

「我确实做错了，但你说这话，尊重过我吗？」

「沈篱，你还当我17岁啊？你当我一辈子都要任你摆布，追着你赶吗。」

她带着怒气，杯缘的指节捏得泛白。

我愣住了。

原来，她是这么想的。

曾经，在颜雪眼里，我灿烂得遥不可及。

我让她自卑，让她不得不为了配上我而拼命追赶。

这些年，这些账，她都一笔笔记着。

我自以为完美的爱情，其实早就烂到千疮百孔了。

颜雪冷笑着：

「既然我们已经回不去了，那我就直说了。」

「于震比你努力，比你有追求，你现在连研究生都够不上，我不知道你在高傲什么。」

其实，我一直没想明白。

颜雪既然已经喜欢上了别人，为什么不坦率一点，直接跟我分手。

现在，我总算看清楚了。

颜雪是个慕强的人。

她喜欢蓬勃有上进心的男人。

颜雪的最后一句话，带着浓浓的嘲讽。

心脏抽痛之余，我还是反应过来了，这句话也是她给自己找的由。

不管从择偶观还是多年感情考虑，我都是她的最优选。

于震是她的一时情迷。

他或许真的也上进，也努力。

可是，颜雪忘记了，真正有上进心的男人，是不会让自己深陷在不正确的感情里的。

我和颜雪相识二十年，相爱四年。